文:瘋子 /
在大陸,因長期演出許可證的限制,很多民間的劇團難以獲得商業演出的資質,大多都在學校、酒吧或下河迷倉這樣的場地演出。近年來,由於政府對文化產業的興趣(但又不願完善藝術文化機制),演出證不再是遙不可及,於是不少民間的劇團紛紛進入市場,讓劇團本身職業化的同時,更讓作品可以接觸到更為廣大、普通的觀眾面向(而不再以文青或學生為主)。新年以來,已經有多個劇團在做這樣的嘗試,如簡單戲劇工坊的《鼠疫》、東區戲劇工廠的《落葉的春天》、萬千時光劇團與堂戲劇工作室合作的《情偶(Lover)練習冊》、時間雕像劇場的《填字荒》等等。
但運作方式的轉變並非那麼簡單,《情偶(Lover)練習冊》據說在演出中因製作人與演員因招待票的問題爆發了衝突,甚至可能中止演出;簡單戲劇工坊與劇場方及其他劇組的交涉也困難重重,對方多次食言,不得不讓劇團製作人在荷包幹扁的情況下散財討和氣。相比以前只需把精力集中在創作而言,那麼現在,劇團所要面對的問題卻更多繁雜,如何培養出劇團在製作能力上的專業性,在我看來是第一步。
其次,因為作品面向公共,在消費文化一統天下的環境裏,能發現不少作品為讓觀眾更好地接受,有意、無意地做著某種妥協。那不禁要問——如果創作是一定會被吸附到資本推動與是否“好賣”的標準裏,藝術家的特立獨行必然遭到軟化,那麼為什麼要堅持創作?為什麼要以這樣的姿態面對公眾?可能的出路只能是藝術家的警醒,要在這樣的偽文化環境裏找到可以施展反省與批判的基礎,以給予公眾另一種不同的能量,重要的是,在這個連批判性都可能被消解的氣候裏,對自我的批判意識同樣需要警醒。
如此看來,做一個好的商業演出,真不是容易的事啊!


